新冠疫情在NBA蔓延开来,情况愈演愈烈,已经连续4天触发健康安全协议人数上双,篮网这种“重灾区”球队10名球员隔离,球队缺兵少将,比赛不得不延期。
NBA正在为疫情发愁时,CBA常规赛第二阶段的赛程即将开启,比赛将在2021年12月25日-2022年1月28日进行,球队集中到长春赛区,长春市已经准备好三家星级酒店,两座球馆欢迎CBA球队的到来。
早在2019-20赛季复赛之前,NBA就密切关注CBA的赛季重启,效仿CBA的模式,通过“抄作业”在奥兰多迪士尼世界恢复赛季取得成功。
这一次,NBA还能向CBA学习吗?
再造“气泡”,很难
NBA是否可以再次效仿CBA,首先要看美国的国内环境。美国在抗击疫情方面的表现有目共睹的糟糕,党派之间将抗疫作为政治筹码和利益诉求相互倾轧,联邦与州政府之间不断扯皮,至今为止连一套可以在全国推行的防疫方案都没有,结果就是所谓的拥有一流医疗技术和资源的美国,新冠累计确诊病例突破5100万,累计死亡病例超过82万,都是全球第一。
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NBA想学CBA,就要打造完全隔离的赛区,因为美国这种疫情现状,若是只将球队集中到一地,却没有与外界隔开,还是控制不住疫情在联盟内部的扩散。
NBA在2020年复赛时打造的园区被称为“气泡”,意思就是与外界尽可能不接触。NBA当时主要有两个复赛地点备选,除了奥兰多之外,另一处是拉斯维加斯。拉斯维加斯酒店条件很好,由于NBA每年都在那里举办夏季联赛,场馆也不成问题,但拉斯维加斯难以为NBA提供一个全封闭的赛区。
奥兰多迪士尼世界拥有三十多家酒店,配备了9座体育馆的ESPN广阔世界体育中心就在迪士尼世界内,硬件条件完全可以满足NBA的需要。更重要的是,迪士尼世界无论酒店还是体育中心,都是私人领地,而且当时迪士尼因为疫情只有部分区域向公众开放,ESPN与迪士尼世界又同属一家母公司,ESPN是NBA的转播商,这些条件综合在一起,便于NBA在当时建造“气泡”。
如今,2020年的诸多条件中,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块,那就是迪士尼世界目前处于正常营业状态,将一大片区域单独隔离出来难度较大,这边打球,那边是游客,无论从防疫还是其他角度来讲,都不太理想。
退一步来说,即便迪士尼世界可以提供隔离区域给NBA,联盟也得考虑成本。NBA2020年在“气泡”中每日耗资150万美元,运营了一百多天,总体花销高达1.8亿,承包园区就是这个价,而且之间准备工作就得几个月,可谓费时费力费钱。
2020年因疫情停摆时,NBA常规赛只剩一个月了,在迪士尼世界复赛是22支球队参加(停摆前东西部排名前八的16支球队与距离东西部第八胜场差在6场以内的6支队伍),每队打8场排位赛,然后是附加赛和季后赛。以最终夺冠的湖人为例,他们在停摆前常规赛打了63场,复赛后排位赛+季后赛总计打了29场。
2021-22赛季常规赛上半程尚未结束,按照联盟设定的时间表,常规赛要在北京时间2022年4月11日完结,总决赛最晚到6月20日战罢,若是联盟现在就采取封闭园区模式,时间将长达半年,并且30支球队都要去,这个运营成本要比2020年时高出太多。
即便压缩常规赛赛程,并且由于集中一地比赛没有客场旅行的负担,可以加大单日比赛密度,但这些举措幅度也是有限的,因为要保障转播商的利益以及球队从地方转播机构获得的收益,这些都是有比赛场次要求的,同时球员也需要休息,赛程不能太密集。
长期封闭,球员不答应
2020年奥兰多复赛期间,球员们抱怨声音此起彼伏,朗多刚到酒店,就公开批评居住条件简直就是汽车旅馆级别,恩比德则对饮食十分不爽,称这种餐饮条件能让他暴瘦45斤。
多位进入园区参访的现场记者表示,迪士尼世界提供的居住和餐饮条件都还不错,但他们理解球员为什么不满意,因为标准不同,球员们平常习惯了锦衣玉食,园区的条件就显得有些“朴素”了。
住和吃倒不是最让球员们难以忍受的,无聊才是。虽然联盟努力在园区内开设各种娱乐设施,但与很多球员喜好的灯红酒绿相差甚远。NBA在园区内设定了相当严格的防疫措施,球员们要在指定区域活动,一旦越界就要遭到处罚。
已经成家的球员,在隔离园区想念家人,没成家的血气方刚,长时间封闭就不免难受,因此出现了诸如火箭球员豪斯违规接触外来女性的事件,结果东窗事发,豪斯被驱逐出园区。
奥兰多园区只不过存在一百多天,而且大多参赛球队并没有在迪士尼停留那么久,淘汰了就第一时间离开了,即便如此,球员们还是怨声载道,可以设想一下,如果这次重启封闭园区,将时间拉长到接近半年,球员们恐怕难以接受,身心上都扛不住。
园区模式,老板也不愿意
当地时间上周五,NBA球队老板在联盟董事会上提出要求,要尽一切努力避免比赛延期,若是非要延期,则要保障只延后不取消。
老板们态度很明确,只要基础条件允许,比赛就要打下去。为此,联盟正在商议新的措施,比如已接种疫苗但检测阳性却无症状,是否可以继续上场,能否球队参赛球员数量未到8人也不延期比赛,以及给球队签下更多的球员开绿灯,特殊时期引援不纳入奢侈税统计等。
NBA现在的处境与2020年时不一样,当时疫情突发,NBA根本没有做好准备,仓促之间只能先停赛,然后打造“气泡”。如今,NBA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抗疫经验,再结合球员有97%已接种疫苗,并且注射加强针的比例也在不断上升,感染的球员大多数没有症状,并且经过短期隔离就痊愈,也没有后续影响(有个别球员出现后续反应,比如恩比德),这令NBA不像一年前那般恐慌。
联盟的应对举措就是鼓励球员接种加强针,加大检测力度,重新戴上口罩,触发健康安全协议就隔离,好了就继续打,球队减员也没事,各项政策给你配备上,反正人手短缺只是短暂的,熬过去就好了,至多比赛延期,取消都别指望。
从大背景来看,美国的疫情状况很难在短期内出现明显缓解,而美国国内对于抗疫的分裂态度,比如很多州取消了进入公共场所需要戴口罩的规定,体现在职业体育上就是球迷观赛仍正常进行,具体到NBA,目前除了猛龙因为加拿大的防疫规定限制入场球迷数量,其他球队并没有因为预防疫情而削减现场观众人数。
NBA的收入有40%与球迷在比赛日的消费相关,一旦拿掉这一块,损失相当大。NBA在奥兰多复赛期间就是无观众到场,直接票房损失是8亿美元,而这里面仅包括小部分常规赛,而如今常规赛上半段还没打完,若是进入封闭园区,门票损失将远超8亿,而这些损失最终将作用于工资帽以及工资托管系统,将直接导致球员收入的减少。
当然,NBA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再次进入“气泡”,前提是美国疫情发生剧烈恶化,导致收紧防疫政策,球馆再度封闭,一旦如此,NBA就要从转播收益考虑,在门票收入确定拿不到的时候,让赛季继续下去,保住转播费。以2020年复赛为例,联盟挽救了15亿美元的转播费,而像湖人这种拥有巨额地方转播合同的球队,仅复赛期间的8场排位赛就从地方转播商获得了1200万美元。
生意就是生意,NBA会怎样做,取决于哪个方案是经济利益最优解,让他们现在去抄CBA的“作业”,未必能抄好。